积攒了一年的休假,经过长时间的准备,花光了大半年的积蓄,跨越了半个地球,单程耗时30多个小时,转了3趟飞机,累计空中飞行21个小时。转眼,来尼日利亚的最大城市拉各斯已经13天了。坐着汽车围着城市跑了2圈,去了购物中心、商业大楼、穿越了市井小巷、菜市场、打卡了海滩、博物馆、教堂,与不少随机遇到的尼日利亚人交谈过。在离开之际,写下一段文字,发一些图片,打卡拉各斯、尼日利亚、西部非洲、非洲。
去尼日利亚旅游,你是认真的吗?
在浦东机场出关时,边境警察问询出境原因,答复旅游。这个真实的答案引起了警察的怀疑。结果就是在一群放行出境的人群中被单独叫到一旁盘问了好久。在卡塔尔的飞机上,空乘在餐饮服务的时候,我替邻座的中国人沟通,这位空乘人员感激我的帮助,对我格外热情。闲聊中问起我下一段航程的目的地。我说去尼日利亚旅游,空乘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。在多哈候机厅,碰到同去尼日利亚工作的中兴员工。
交谈中得知我去尼旅游,大为不解。他在海外工作多年,走了大多数的非洲国家,说起旅游资源丰富的非洲国家如数家珍,名单里就是没有尼日利亚。在抵达尼日利亚拉各斯机场入境时,与一同抵达拉各斯的20多个中国人集中在一个小厅等候签证手续。机场移民局官员低下的办事效率,让我们有二个多小时的闲聊时间。他们有的来考察市场,有来打工,就是没有来旅游。当然,他们也不相信我是来旅游的。
来之前,朋友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非洲安全吗?非洲与其他国家相比确实存在热带疾病、卫生条件、治安风险等因素,针对具体的个体而言,危险性高,并不表示危险一定会发生;同样去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,并不表示危险完全不会发生在个体身上。真正危险的来临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。
拉各斯印象尼日利亚有2亿人口,是非洲第一大人口国。拉各斯作为尼日利亚的前首都,拥有人口1500万。仅根据人口统计,拉各斯绝对可以称得上非洲超级大都市。尼日利亚贫富差距巨大,国家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,加上拉各斯人口多,资源就相对匮乏,生存压力大,导致竞争激烈。
与人们普遍印象中的慵懒的非洲人相比,这里的人民称得上勤劳。据旅居尼日利亚多年的中国人介绍,仅在拉各斯的中国人就有40万之多,中国人来此的目的单一,打工、赚钱或是寻找商机。2023年中非贸易总额达到2620亿美元,中国和尼日利亚贸易额也有超过200亿美元。非洲人口已达到14亿,且增长特别快。尼日利亚人口在上个20年里翻了一倍达到两亿,新生儿数量超过中国。
非洲的人口结构也非常年轻化,42%人口小于15岁,63%小于25岁,这些年轻人本身是劳动力,也有着巨大的消费潜力。
尽管尼日利亚社会不稳定,警察和移民局针对中国人的敲诈勒索司空见惯,当地针对中国人的绑架、抢劫等犯罪活动不时在网络上出现,中国驻尼使馆经常发布安全提醒,但这并不能阻挡中国人的涌入。
有机会,也伴随风险。2021年以来,当地货币贬值了60%。按照人民币计算,2021年,1000奈拉兑10元人民币,现在只能兑换4元人民币。汇率不断下跌,导致很多依靠当地市场的行业无利可图,一批”非漂”无奈离开尼日利亚,更多的中国人又填补进来。
1000奈拉=4元人民币
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来,尼日利亚政府将商务签证申请费提高到254美元,以增加财政收入,且条件苛刻。自签发之日起需在14天的有效期内入境,且入境后,停留时间不得超过30天。尼日利亚的签证可以网上申请,据说旅游签证不会审批,只能选择商务签证,如果不找中介机构的话,签下来的可能性很低。
中国人狂卷尼日利亚
非洲市场不成熟,行业利润率远高于成熟市场,类似我国90年代发展水平,我们经历的故事,很有可能在非洲重演。
中国人能卷,复制能力强,到最后都是超额利润变高额利润,高额利润变普通利润,最后低利润甚至亏损。这样的事情一直不断重复。
第一阶段 外贸外溢。早期中国人来非洲,从日用百货类小商品开始做起,而且随着信息差的减少,现在非洲做日用百货类小商品这行业已经基本不那么容易了。
第二阶段 制造业外溢。比较典型的是当时国内制造业的毛利水平逐渐下降,不少企业处在亏损边缘。2010年前后有一大帮落后的产能到非洲寻找机会,特别是陶瓷、玻璃、水泥、化工等产业。
尼日利亚也处在基建红利期,他们可以赚取比国内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。但是很快,国内不少人就跟过来了,高额的利润也到头了。
早期是中国人卷别人,后来中国人卷中国人。比如空调,最开始是 日本人卷,后来韩国人卷赢了日本人,美的又卷赢了韩国人,格力又卷美的,最后海信卷了所有人。当时,海信的零售价比格力的批发价还要便宜,质量也不差。
第三阶段 基建能力外溢。“一带一路”(The Belt and Road )的开展,中资建设企业大量进驻非洲。中国进出口银行为这些项目做融资,贷款给非洲政府,为他们更新基础设施。中国企业在尼日利亚承建的项目有大型水电站、铁路、轻轨、机场、桥梁、码头等,价值数百亿美金。服务这些中资土建巨头,满足他们的需求,是一个特别好的切入点。
走不出的非洲,回不去的中国国人一边不断抱怨非洲问题,比如安全、腐败、疾病、低效率等,一边又不断涌入非洲。正是因为不规范、不健全和相对落后,才能有更多的机会等着发掘。
在非洲有不少关于中国人的传奇故事,但更多的是无奈、孤独、茫然.......最后在非洲留下的,都是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发展方向。虽然非洲工作节奏慢,但不适合”躺平”。因为非洲生活成本高,包括看不见的隐性成本,比如与家庭的长期分离,单调的生活,感染疾病的高风险等。“非漂”有一句能引起大家共鸣的话。
“走不出的非洲,回不去的中国”。很多在非洲工作二、三年的中国人回国了,可是因为工作技能和海外管理相对于国内高强度、精细化环境下成长出来的人无法比,因此怀念非洲简单的人际关系、慢节奏、低效率的生活,以及相对当地人优渥的物资条件,再加上收入相比非洲大幅减少,很多人回到中国后,再次来到了非洲。
非洲机会多,困难和挑战也多,你有机会做起来,也可能铩羽而归。
做之前,一定要想好自己的壁垒是什么,可以是大额固定投资,也可以是强专业性技术性,也可以是当地的销售渠道,也可以是你能对接的中非两地资源。
住处附近的教堂和清真寺 街头流动的擦皮鞋摊
住处附近的购物中心占有率第一的传音(TECNO)手机专卖店
拉各斯市中心的自然公园
自然公园里的猴子 Chinatown, Lagos 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卖货郎
Local Marcket 非洲最长的跨海大桥,一边是富人区,一边是非洲最大的水上贫民窟 微软尼日利亚总部大楼位于富人区
拉各斯水上非洲最大贫民窟
国家博物馆(拉各斯)
雕塑 非洲的近代史与人口贩卖相连 在非洲许多国家,有博物馆、奴隶堡、雕塑、纪念碑等 控诉这段悲惨的历史
与三星堆出土物相似度高( 国家博物馆 )
贝壳编织的酋长的帽子: 显示地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示稀缺性。在贝壳可以当做货币的年代,远离海岸线的内陆地区,贝壳绝对属于奢侈品。就像有些地区酋长帽子上要插满没用的五颜六色的羽毛,仅仅是为了彰显身份。
国家博物馆馆藏展品
Sheraton, Lagos
海滩上的偶遇
Sunshine, Waves & Beac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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