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园不知道一旁的童彦心中闪过多少念头,他正享受**带来的快乐,在这个时候他只用考虑怎样突破重重防守的得到那颗橙色的球,而不用抓破头皮地去琢磨该死的数学题。
唯一让他的快乐染上瑕疵的是他打到一半的时候,他的小腹又开始痛起来。初始时他还能因为沉迷于打球忽略这一点点的不适,但伴随着他越来越剧烈的动作,他的小腹像是有无数虫子窜动似的闷疼,让他逐渐无法忍受。
喻园看着前面同学们的背影渐渐模糊,他的脚仿若被锁链拉着,一步比一步更加沉重。
身边的同学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,看他苍白如纸难以承受的样子,有些惊慌的喊道:“喻园!”
他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去扶住喻园往下倒的身体,童彦却比他更快地从后面抱住了喻园。
一起打球的同学们迅速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的询问童彦,想要和他一起先把喻园抬到医务室去。
童彦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听清周围人的声音,他抱起喻园,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很快,此时此刻的他被后悔和自责淹没着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喻园的,他总是把喻园当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,从小就对喻园有着超乎寻常的照顾欲和控制欲
仿佛他的人生就是随着喻园转的一样,喻园难受,他就想要消灭让他难受的东西,喻园高兴,他就想要掌控让他的高兴的事物。
他最为自得的便是他基本做到了自己想要的,让自己参与了喻园所有的人生,他的难受和高兴都留有他的痕迹。
然而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他无法掌控的事物,他对这样无能的自己感到痛苦,甚至自虐般常常想起,不想遗忘那些他束手无策的事情。
让他最为魔怔的便是他无法阻止喻园生病,他永远无法忘记他从小就一直断断续续做着的梦,在那个梦中喻园就像现在这么大,脸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室里浑身都是血的样子,无论他怎么呼喊和哭泣都不能得到喻园一丝丝的回应。
所以,随着喻园和梦中越来越相近的样子,他对喻园的管控也越来越严格,甚至到了想要时时刻刻抱着他,让他只能在他的怀抱中生活的地步,他的喜怒哀乐,他的衣食住行,都必须是他带给他的,他要全部掌握于心。
他平时的冷静好像都被丟得干干净净,有一种愤懑和怨恨从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蜿蜒而来,逐渐侵占了理智。
他心中那些曾经有过的阴暗想法又浮现出来。
“为什么他的喻园那么不听话,总是让他痛苦和生气。”
“如果可以藏起来就好了。”
“可以被藏在连病痛都无法抵达的地方就好了。”